【众鑫娱乐】锯个葫芦当水瓢，就成江南“首席瓢客”？

昨天中午，我留专程来茶溪小镇访我的石台县政协主席戈卫民、秘书长杨永谦和老友丁长杰吃饭时，阳阳与它的小伙伴在门口叫了。

快递员将贾平凹《废都》、《暂坐》两部书送到门口了。

这两部书间隔将近三十年光阴，有人称《暂坐》系《废都》的续集。《废都》刚出版时我曾买过，那时候我对作家还是很崇拜的。看了此书，觉得这个西北人太粗糙了，将人世间那么美妙的性爱写得比狗屎猫尿还臭。行文至理屈词穷，力不从心时便称“此处省略xxxxxxxxxxxxxxx字”。贾平凹当时也就是四十多岁吧。

我在省城当记者时，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。有一次饭桌遇到省性学会负责人，他酒喝高了告诫一群男人说：过了四十五岁的男人就要学乖了，从前是硬着等，现在是等着硬，招惹小妇女，会很难堪。有好事者打破砂锅问到底：“男人到底到多大岁数时不照？”他吱唔：因人而异，没本事就别在女人面前出洋相。

贾平凹克服自己“等着硬”的恐慎心理，反倒凭此书在洋人国赢得“美誉”，据说就获得法国一个奖。那时候出国的国人很少，由国外转销国内的各类获洋奖项都被人吹得神乎其神。就像我到过法国戛纳与奥地利后，才知道戛纳国际电影艺术节与维也纳金色大厅是个什么货色。

《废都》被禁16年之后，2009年再度出版，2022年《暂坐》出版又热闹起来。《废都》之后，除了《丑石》，我不再读贾平凹的书。这次网购老贾这两部书，是因为我有部长篇小说《兜转》（或名《阿莲》）修改完毕，其中可能有“涉黄”内容。我管姐当年南京大学高才生，她说：“写第一流人间情色，他（指贾平凹）不太够得着，显得费力。”阅读广、写作精的一个乡妹阅过我此书初稿，写下了长长的读后感，极力鼓励我修改成熟后出版。她坚称，“贾平凹与你无法比。”我不敢确定她是在褒我，还是在损我。

今天凌晨，池州市作家协会秘书长王先生给我发微信：“公示已过，何兄请发个简介给我，拟在池州作协公众号上庆祝一下！”他们因为我客居青阳好多年，一周前，中国作家协会新会员公示一出来，我忝列其中。该市文联主要负责人便将我列入池州市国字号作家名单里，池州今年有三人入会，可喜可贺。这是江南人客气，鼓励我尔。与老贾这个早已“名满天下”的大作家相比，我们微不足道。我之所以买他的书，是研究一下他“成功”的秘籍。

昨天中午，我留戈卫民、杨永谦和丁长杰吃顿家常便饭，品茶聊天。戈先生在宣传部与报社都干过，算是同行，一见如故。他介绍此行来访原因，池州市政协主席张夏林到石台检查工作，曾在石台担任过县长和与书记之职。他对陪同检查的戈说，曾有位记者为石台的旅游发展作出过很大的贡献，写过许多有影响力的文章，石台人不应该忘记他。张夏林主席回池州当晚，又给石台县委书记打了电话，再次说起此事。书记与戈卫民合计，委托他专程到青阳县茶溪小镇来访问我，邀请我重游旧地，再出新文章。

石台县是江南山区小县，二十多年前，我连年都要深入那里采访，发表过许多有影响力的报道，石台县修订县志时特地将我记录进去。当时全县的财政收入才一千二百万元，山区百姓生活极为贫苦。县委与县政府一任任领导，接力赛似的打造境内独天独厚的旅游业，现在成为华东地区市民度假养生的一个重要去处。也难得当年的领导时隔这么多年，仍牵挂一个普通的记者。

那些年里，我连年都要到石台山区采访几次。以致报社同事们怀疑我是恋上了那里的某个女子了，连社长与总编辑都曾追问过石台县领导有无此事。有一次，当时的县委办主任李志军与几个局领导到省城办事，我请他们吃晚饭。席间，报社李今枚副总编又重提此话题。李志军慷慨激昂说：“何记者有功于石台人民，我们有责任保护他。他若是跟哪个女人有染，人家吵架时说‘首席记者都跟我睡过觉的”，我们对不住老朋友。”一桌人都笑翻了。这家伙把我出洋相的路都堵死了。

今早起来，我翻了翻老贾的《废都》再版，括号内有“此处作者有删节”字样，其实，那些地方原本正是老贾力不从心的地方，便不再去看。早晨读《暂坐》，上午也耗在其中。下午眼睛累了，锯了三个葫芦，做成六个瓢。

再读到三点多钟，实在有些不知所云。在微信中称，书中一群十多个“徐娘”在眼前晃荡，夹杂着一个写一张四尺字卖十万元的羿光，像是这群娘儿们的导师似的，莫不就是老贾自己吧。老贾在书的《后记》中写到，此书是自己七十岁前最后一部长篇小说，这部21万字的小说写了两年，改了四遍。七十岁老头体内没了荷尔蒙，写的人物与事件都不吸引人。一个页码27行居然不分段，啰嗦得老太婆样。

除了《后记》写得还算不错，书中内容实在是读不下去了。著名作家老象山人给我微信留言：在中国，名和分要分开来看。名是名头，地位，标签，品牌。而分才是真实身分和学识才华等。当年第一次看炒的变色的《废都》，印象四字：不过如此！

我是抱着学习态度来读的，《废都》时期，老贾可能还会偶尔能“等着硬”，现在除了文字熟练外，真是糟老头一枚了。

我的学习计划流产了，对自己置于案头的长篇小说《兜转》（或名《阿莲》），何去何从，心里没有底。我身边的老友正经的人不多，比较靠谱、肯读书的同窗孙叶青对我小说不出声，反而对我下午锯的葫芦瓢作出评论：“此物可当作化缘的钵，背着行走在青山之阳，悠然，随性，人称江南‘首席瓢客’。很好，很好。”他经常指正我文章中的错别字，我还不敢指正他的“首席瓢客”中的“瓢”是不是同音不同字呢。

一个七十岁的西北老头子，虽少力气仍有色胆写出《暂坐》。我当有勇气出版《兜转》（或名《阿莲》）。何况是我四十多岁时候写的呢，那个年龄还没有到“黔驴技穷”状，应该有胆有色的。隐入江南山间这些年，我用葫芦瓢舀山泉水喝，吃江南山间地道的土菜，纵使有涉黄内容与场景，借用大自然的芭蕉竹叶与云彩遮遮掩掩，添几份唯美与“意义”，还是可以的嘛。